河北河間黎民居鄉政府在讓個體戶補繳稅款時,在原有稅款上多加了5000元支票貼現,當問為什麼時,對方說“稅收任務重,加了5000,你有意見麽?”個體戶沒有交這筆款,第二天就從1萬2變成了6萬,而第三天就直接要貼封條封他的小作坊(12月12日央視《焦點訪談》)。
  晚繳一天,稅款從1萬2千變成6萬。翻番速度之快,令人瞠目結舌。而更讓人驚訝的是,噹噹事人變聰明瞭,按照這位鄉政府負責收稅的李票貼書記所言“你早來找我,我讓你少花點錢就把這事給辦了嘛”的訓示行事,稅款數額又從1.2萬元減到了5000元。稅收數額的大小,盡取決於當地一些幹部的個人意志。而莊嚴的稅收法律,卻成了這些人胡亂徵稅時的“遮羞布”。所有這些,所暴露的不單是個別幹部過高的徵稅裁量權,更是當地基層治理的制度性失序。
  徵稅,作為政府的一項重要權力。其征收的範圍與對象乃至數額,搜尋行銷應該按照法律條文來執行。但對河北基層政府而言,這些法律條文已不構成現實的規範意義,或者按照著名歷史學者吳思的觀點,這些人在日常執法中,已經形成了一套自己認可的“潛規則”。當然,這其中也有所謂的“關係社會”人情影響的因素,但更多的是權力與利益勾兌的衍生品。
  這種權力尋租現象,本不新鮮。但就當下中央頻頻向官僚主義打出組合拳的大背景而言,河北基層政府肆意擴大徵稅數額的行為,亦超出了一般的權力尋租常理,暴露出室內設計某種權力的“土豪”心態。這或許是因為兩方面的原因:一則,個別基層幹部文化水平並不高,現代政治文明,沒有在他們心中扎下根;二則,關乎基層權力生態的監督渠道仍不夠暢達。對生活在邊遠鄉村的人們而言,發達的媒體監督與制度監督,就如摸彩票中到大獎,焦點訪談到鄉鎮,不僅官員想不到,民眾也想不到。對更多的邊遠地區而言,所謂規範權力運行,可能僅僅只能依靠當地領導幹部的道德自覺。
  而就河北省河間市黎民居鄉政府徵稅一事而論,這種道德自覺顯然不堪一擊。不獨這徵稅的數額可以由個別人說了算,就連繳稅也都交給了私人賬戶。而“過頭稅”等等,更是在河間地區司空見慣。這種基層治理的混亂與失序,按說早該引起當地上級有關部門察覺。但搜索相關新聞,並不能找到河間市的支票貼現官方態度。而從新聞中,可以得知,這些基層所開展的綜合治稅工作源於“2013年度河間市下達的追繳稅款任務”,但顯然追繳稅款不意味著胡亂徵稅,黎民居鄉政府的徵稅行為理應置於法律的框架下,而現在,既然這些基層政府已經離開法律另搞一套,當地上級部門就應該及時做出反應,進行糾偏與懲處。除此之外,更高一級的調查也應迅速介入,比如河間市地區還有多少這樣的鄉鎮,其它地區還有多少這樣的胡亂徵稅行為,凡此種種,都有賴於“廟堂”與“江湖”打通溝通渠道,祭出重拳,規範基層治理秩序,真正做到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的“把權力關進制度籠子”。
  (河南 李冰潔)  (原標題:收稅“坐地漲價”警醒基層治理困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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